('“柳夫人,有什么话快说吧,你结结巴巴的让我很没有耐心了。”路时安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小安,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呢?看见妈妈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我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对我这么冷漠?”柳诗韵听到路时安这么说,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压下心底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第一次这样好声好气的询问路时安,仿佛是真的很关心路时安为什么一见到她就不开心,没有一点儿好颜色。他路时安重活一世,其实是个爱笑的,这辈子他就没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他只要看见安家人,一想起来上辈子柳诗韵安沐仁他们每次在夸赞安思淼时,都说安思淼笑起来纯真无邪的像是天使。而路时安成为明显的对照组,所有人都指责他总是板着一张死人脸,不爱笑不说话,总是沉默着,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可是,柳诗韵似乎是忘记了,有次路时安想学着安思淼一样笑的惹人爱时,却被安家人嘲弄,东施效颦,他永远都不可能像淼淼一样惹人喜欢。柳诗韵的嘲讽最甚:“别笑了,笑得那么勉强,难看死了。就算你讨好我们,我们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少一点对淼淼的爱。你最好看清楚自已的身份,淼淼是我的儿子,你守好本分就行,别没事总找存在感。”路时安当时是怎么一种复杂的心情呢?他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后来他再也没有在安家人面前笑过一次。“柳夫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自便,我还要吃饭。”路时安说完就抬腿要走。柳诗韵突然就急了,她连忙上前伸手去拉路时安的胳膊。要是搁在上辈子,她碰一下路时安都能恶心好久。此时,她顾不上那么多,语气里还有些急切:”小安,你别走啊,我有话跟你说。”路时安像是背后装了摄像头一样,腿往左侧一迈,躲过了柳诗韵的主动触碰。柳诗韵踩着一双细高跟,动作又快,一时没注意,险些栽倒在花园里面。她好不容易狼狈的稳住自已的身子,语气里带着埋怨:“你怎么躲开了?我差点儿就摔了。”路时安回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眼神晦暗不明,不带分毫笑意:“你摔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安,你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的妈妈,你心也太狠了吧。”柳诗韵看向路时安的眼神里充斥着埋怨,她现在不想装了。“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你说你是我妈?我有承认过吗?柳夫人当安思淼的妈就好了,我可没兴趣抢别人的母爱。”他抢过,才知道抢不赢。不属于他的东西,那他就不要了呗。上赶子送上门来的人,最下贱。这可是柳诗韵自已说出来的话,路时安可铭记于心很多年呢。“不是,小安。你误会了,我也是你的母亲啊。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妈妈会伤心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母亲不爱自已的孩子呢?你可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妈妈肯定是爱你的……”柳诗韵说的情真意切,眼眶通红,仿佛真是个伤心透顶的可怜母亲。路时安冷眼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心底只觉得好笑。难怪安思淼演技那么好,原来都是一脉相传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母亲不爱自已的孩子呢?这句话,柳诗韵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头。路时安只觉得看见柳诗韵就觉得脏了眼睛。“柳夫人还是得了吧,你还记得第一天我回家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什么话啊?小安,我能说什么啊……”柳诗韵有些心虚,她记不清对路时安说过什么了。只记得,那段时间安思淼知道自已不是亲生的之后,心情十分失落,自已最疼爱的小儿子那个样子,柳诗韵只觉得心疼。路时安回来之后,她三令五申的说过他不要妄图抢走属于淼淼的东西。其他的,她压根都不记得了。“您说您根本就不想认我回家,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抢走安思淼的东西,您说我恶毒,我嫉妒安思淼的一切,这些话您都不记得了吗?”路时安如同恶魔的低语,缓缓道来:“哦,对了,我回来后还给您吓得摔下了楼梯。您这都不生气了?您还真是大度呢~”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柳诗韵的记忆被路时安唤醒,偌大的太阳照射下,柳诗韵只觉得遍体生寒。她依旧死鸭子嘴硬:“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妈妈不记得了,小安也忘记吧。”“忘了?啧,真是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路时安难得走了几步靠近柳诗韵。柳诗韵的后背沁出了冷汗,她看着路时安的靠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怎么?怕我了?”“不,不是。”柳诗韵摇了摇头,身体却在颤抖。“哦。”路时安停下步子,觉得无聊。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打算转身就走。“小安,你别走。”“……”路时安继续往前走。“小安,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柳诗韵突然放声大喊。路时安停了步子,等她说话。柳诗韵追了几步,呼吸有些急促,她赶紧说:“小安,你看在我是你妈妈的份上,你帮帮妈妈吧。”“……你还有事需要我帮?柳夫人不是神通广大的很吗?”“小安,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柳诗韵一想起安思淼这几天请假在家,茶饭不思,被舆论攻击,就觉得心疼极了:“你能不能发个声明证明淼淼没有作弊,那钢琴曲就是他自已弹得,音响是你自已不小心弄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