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仁此时应该在公司里面,却不知道为何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对路时安怒目而视。他的身侧还坐着眼眶通红的安思淼和柳诗韵,柳诗韵将安思淼圈在怀里用手轻拍他的肩膀,慈母的样子多少看着有些刺眼。她从来都没有对路时安这么温柔过。安思淼的额头上裹了一圈纱布,睫毛湿润,眼底的泪水欲落不落,看起来楚楚可怜。路时安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这母慈子孝,父亲偏爱的一幕。他低下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幸亏这辈子从来都没想过这群人会有所改变。果然,安思淼只要一哭,一委屈,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所有人都会心疼他的悲伤。而,事实的真相所有人都并不想知道,他们只会认为是路时安伤害的安思淼。不过,这次他们确实没有冤枉路时安。毕竟,他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安思淼踹了下去。不过,路时安有些后悔。他后悔,应该将柳诗韵也踹下去的。路时安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耳垂,似乎是有些懊恼,他好像还是背了黑锅了。啧,真没意思。路时安不想搭理大厅里面的几人,抬腿就想往那个小破房间走去,却又被人喊住。“路时安,你耳朵是聋了吗?跟你说话你听不见?你今天把淼淼和你妈踹下楼,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法?这是故意伤害,小心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去!”路时安偏了一下头,狭长的刘海遮住了眸子,他转过身,随意的开口:“那你尽管去喽,大不了你就跟警察说你的儿子想要另一个儿子的命,故意将他推到楼下。只是……”他话音一转,摩挲了一下手指:“不知道别人听到你安沐仁的亲生儿子犯了法,你的老脸够不够丢的。又或者,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外界传出来安董事长家里远远没有传出来的那般和谐。”安沐仁向来是最重脸面的,他听不得别人议论他的家庭。毕竟,人人都知道安家每个儿子都是无比优秀,家庭和睦,让人艳羡。在认回路时安的时候,上流人土不可避免的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了路时安的真实身份。只是,因为安思淼的原因,安家的人害怕伤害到安思淼的脆弱的心灵,而迟迟没有将路时安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他们认为,路时安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会在乎着这么个少爷身份,而淼淼不一样,他从小心地善良,性格单纯,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亲生,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所以,路时安永远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你这个孽子,你是想气死我们吗?”安沐仁被路时安气的哑口无言,又不能真的将他送到警察局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只能在嘴上讨点儿便宜。“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想气死你们?如果可以,我想亲手杀了你们。”然而,路时安可不吃他大家长的那一套,上辈子他是心性被收敛住了,这辈子他可要放飞自我,像个疯子一样活着。被威胁,他才不怕,大不了一起死嘛。“你……你个孽障……”“骂来骂去就会这一句话?老毕登,你也不行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休息了,吃饭记得喊我。”路时安走到楼梯口处,回过头:“对了,还有就是你想让我给他道歉?下辈子去吧。”他说完,就将破烂的书包甩在背上,上了楼,才不理会身后的咒骂还有委屈的哭声,以及从来都不属于路时安的低声安慰。早就到了吃晚饭的点,路时安在房间里待着迟迟没有人上来喊他吃饭。他也不生气。打开门,就往楼下走去。餐厅里果然一片热闹,餐桌上还多了一个经常出差不在家的安思谋。安思谋坐在安沐仁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安思淼,柳诗韵坐在他们对面。“怎么不见路时安下来吃饭?”安思谋手里捏着刀叉,皱着眉头看着空的位置。他见过那个刚认回来的亲弟弟,看起来瘦的跟一只病猫似的,不爱说话,胆子也小的要命。今天发生的事情,安思谋还不知道,他下意识的提了一嘴。“可能小安不想看见我吧,所以才不愿意下来吃饭。”安思淼放下手中的餐具,带着委屈的眸子望向安思谋,轻声开口:“都是我不好,让小安讨厌了。”他的话说得巧妙,安思谋恰巧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怎么了?你跟路时安吵架了?”安沐仁一听到关于路时安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柳诗韵就接了话茬:“那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学的一身坏毛病,他当着我的面推了淼淼不说,他还一脚将淼淼从楼梯上踹下去了,害得我也摔了一跤。更过分的是,他还踩着我跟淼淼的身体出了门。”柳诗韵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本来偏向江南美人模样的她,此时面目狰狞,多少有些可怕。“他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安思谋按了按自已的太阳穴,听到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句。“做了。”路时安下了楼,一步一步的朝着餐桌走去,无所谓的回答。“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的语气多少带着些吊儿郎当。“你这个孽障,还敢出来。”安沐仁见路时安这么嚣张,气的将餐具往桌子上一扔。柳诗韵见路时安来了,下意识的将安思淼护在怀里,眼里满是戒备。只有,安思谋皱着眉头,看着没个正形的路时安说道:“路时安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你真这么对她和淼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