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顿:“……啊?!”
雷启良:“你啊什么?”
秘书转头看向他:“已经报了啊。”
雷启良皱眉:“你手脚这么快干嘛?平时怎么没见你做事这么积极?报账都不用我签字的?”
秘书:“您不是签了吗?上周签的,签得可开心了。”
雷启良:“……”
谢辞和顾予风走出大厅,在路边等工作人员开车过来。
听到周围不少人在聊着爸爸那幅油画的事。
“看到预展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这幅画,还以为三百万内绝对能拿下了。”
“我也很喜欢,我本来是来看字帖的,没想到看上这幅油画了,可惜这次预算不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他的作品。”
“这幅画确实让我眼前一亮,不过这个画家我之前没怎么关注过。”
“我也没听过,可能在国外发展得好,在国内没什么名气吧?”
“既然能拍出千万高价,说明兼言的画受众是有钱人的小圈子,我们普通人关注不到也很正常。”
顾予风看着这些人陆续上车离开,转头看向正在思考什么的谢辞:“怎么样,开心吗?”
谢辞:“我有什么开不开心的?”
顾予风:“拍卖会的拍卖价对作品市值有一定参考意义,你爸要是成为千万级大画家,那你就富二代了,这还不开心?”
“就算成了富二代,还是得每天晨跑写卷子。”
谢辞看着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打开后车门,“还是得和你上下铺。”
顾予风:“……”
和他上下铺的怨气竟然比晨跑还重?
车子开出去不久,顾予风就接到了顾永年的电话:“画?没拍到……我等睡着了……”
顾予风听了几句,余光瞥了眼坐在旁边的谢辞,打开免提。
顾永年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小陈怎么也不叫醒你,画让谁拍走了?”
谢辞单听他的声音就能想象到老头一脸心痛的样子,托着下巴默默转开视线。
顾予风悠悠地看着谢辞笑:“好像是圈里人,不少人喜欢兼言的画,晚上那幅拍出一千三百万,价格有点高——”
“一千三百万?!”
听到顾永年这么惊讶,谢辞有些在意地微微侧过头,想听听他的看法。
顾永年怎么也算是个正经收藏家,对字画都有研究,而且有钱,为了喜欢的东西会不惜下血本,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爸爸的作品受众群体的态度。
还是太高了吗?
谢辞想着,是不是他太心急了,短时间里拔高作品市值,如果没人买账也是白搭。
“那这幅画的质量得多高啊!”
顾永年痛心疾首,“你、你怎么能睡着呢?”
谢辞:“……”
看来他的顾虑是多余的。
顾予风:“……不觉得很贵吗?”
顾永年:“贵肯定有它贵的道理啊,早知道我就推掉会议自己去了。”
顾予风和谢辞听着老头碎碎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无语了。
挂断后,顾予风不咸不淡地说:“我就说你不用为他省这几个钱。”
谢辞:“……”
等车子开到一中已经快十一点了。
校门口进不去,他们只能怎么翻出来的,怎么翻回去。
两人鬼鬼祟祟地找了没人的角落,谢辞助跑两步跳起,攀住墙头爬上去。
里面本来就黑,加上又有树遮挡,视线很差,谢辞扫了一眼没看到之前踮脚的油漆桶,想着是不是爬错地方了,听到身后顾予风的催促声,没多想就跳了下去。
啪一声,脚感软绵绵的不对劲,谢辞低头一看,脚下正好是个水坑。
他跨出一步,准备转头提醒顾予风,却猛地对上了保安见鬼似的表情。
这大半夜黑漆漆的,被站在三步外的人用瞪大的双眼盯着,谢辞也吓了一跳,对方脸上还沾着几个泥点子,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身后传来动静,下一刻顾予风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