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钰看到那大夫穿着同宅子里其他人一样色系的服饰,想来也是宅子里养着的人,她不敢透露一丝其他的想法,只托了大夫赶快抓药,等人醒了好喝。
嬷嬷一直跟着自己,那眼神跟鹰一样,锐利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甜钰推门,那嬷嬷又想跟进来:“一个受了伤、一个弱女子,嬷嬷不必跟进来守着了吧?”
那嬷嬷立刻挂上夸张笑容:“姑娘您怎的这么说,奴婢不过是怕您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守在外头,姑娘需要什么开口就是。”
“哼。”
甜钰进门后,重重将门给关了上。
她赶紧走到塌边,确认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妥当,又接着翻了那些还未来得及收走的旧衣,里头除了钱囊,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日光透过窗棂撒进来,还混合着湿润的空气,让她的心也凉飕飕的。
就在甜钰对外面境况胡思乱想之际,床榻之上传来了一阵闷哼的声音。
“你感觉怎么样?”
范为金挣扎着慢慢睁了眼,他浑身都痛,就像蚂蚁爬咬般让人不得安神,瞳孔好不容易聚了焦,听觉便也才堪堪恢复清明。
“姐...甜姐姐...我真没用...对不起,我真没用。”
范为金哭嚎着,虽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哽咽却根本止不住:“父亲差我办的事被我搞砸了...还被那武人送给了厉无忧投诚...”
“本想救姐姐的,现在,是不是又给姐姐添乱了?”
他眼泪糊满了脸,甜钰拿过一旁的巾帕给他擦:“你先缓和下情绪,好生说话,不到生死,就还有机会,你先别哭了。”
范为金连连点着头,又抽了好几下,终于缓缓平静了情绪,将那日她被带走后的情况说与了她。
甜钰异常的冷静,低声问道:“你说,你将信物给了刑将军,结果转头他就将你卖了?”
范为金小鸡啄米般点了头。
甜钰微微蹙了眉,看着范为金还红透的脸,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的,她安抚道:“我们应该暂无性命之忧,你先养好身体。”
范为金看着甜钰一切安好,心头大石也落了下来,脑子本就昏沉,放下了心,不到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甜钰替他掖好被角,又静坐在房中看了他一会儿后,叹了口气,似下定了某些决心般,推开了门出去。
刚准备回房,便有人来报,说是今日晚些殿下会过来,让她准备好答复。
甜钰冷着眉眼,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