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她心生起了一股怪异之感。
刑部官员再次同仵作确认了现场痕迹,他点了点头后,对着萧府众人道:“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死因经仵作查验也是窒息而亡,这样看来,此事的确是自缢无误。”
“可...可怎么会呢...夫人怎么会...”李山又哽咽起来:“小的伺候夫人这么多年,夫人吃斋念佛,又怎么会有让她走上这条路的执念?”
等等,甜钰脑中白光闪过,立刻道:“此事的确怪异,既是信佛之人,又怎么可能自缢呢?”
“在佛家,这也是杀生的一种,而且信徒若是自尽,死后是要受无尽业火,堕入阿鼻的,所以这对于信徒而言乃是大忌。”
甜钰这般说,在场众人立刻也明白了过来,可现场的确再看不出来有其他人存在或是胁迫的痕迹,若真是自尽,那必是什么足够惊天动地的原因了。
萧若泽若有所思,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也陷入思索的甜钰,许久未见她了,消瘦了些,她身边那个孩子长高了不少,此刻安静地跟在甜钰身边,乖乖候着。
“一般自缢之人,或可能是被逼而亡,可夫人是萧府主母,萧将军的生母,这般身份又有谁能做到逼迫而亡的结果呢。”
刑部官员也将自己心中所想讲了出来,他虽也有疑惑,但此刻也的确找不出任何实际的证据,只得道:“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请及时联系下官,今日,下官便先告退了。”
送走刑部那些官员,萧府府中下人开始铺设灵堂,屋檐墙头都挂上了素白的绸缎巾布,府内众人也都换上了素服,一时之间,萧府也如同今日阴云一般,沉浸在巨大的阴霾之中。
萧然颓唐地看着自己母亲被放入棺木之中,他握着甜钰,手心冰凉。
甜钰侧眸看他,只见他的眼眶通红的厉害,鼻尖也泛着红,知晓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只得紧握回去,心中泛着酸楚,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在他身边,不会改变。
萧然身体本就还处在修复的状态,他今日一直不曾休息,脸色愈发的白了。
甜钰本想劝劝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萧若泽走了过来,他看了眼棺中之人,过了好一会儿,对着萧然道:“我有话对你说。”
萧然转头去看他,后者便也直接迎着他的视线:“想来你也有许多想问的,过来吧。”
萧若泽没有再看他,缓缓朝着庭院外走去。
甜钰看着他的背影,除了比常人走的慢了些,其他同腿脚正常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萧然垂眸,看了眼甜钰,双拳微微紧握了些,还是跟在了萧若泽身后,一起出了庭院。
两人就这般缓缓走着,思绪纷飞,间或飘下的一些绵绵雨丝滴落在脸上,才堪堪将飘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