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银桑惨然一笑:“飞魂散乃母亲独创,中毒之人死后骨头上会留下深红的特殊纹路,世间绝无仅有,他们给我看的,正是外翁的断骨,我怎能不识!”
他步步紧逼:“此毒绝非魔族所有。试问,被法力封印并深藏于府中库房数十年的毒药,怎忙会出现在外祖一家的筵席上?当时父母正在琉灵宫,而能够打开库房轻易获得毒药的,恐怕除了接替家族事务的少宗主,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人。”
姬龙柏面色阴沉:“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在怀疑我?”
姬银桑:“你如何解释?”
姬龙柏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银桑,你倒说说,这姬府中有何处,是你弟弟姬梧桐去不了的?要拿到毒药对他来说不是轻而易举。”
这话真是不假,梧桐在家时,哪怕是上了十道锁的门,也是难不倒他的,但梧桐心知肚明,他压根就没碰过飞魂散。
当日他亲眼见外翁被害,后来情势骤变,他自己也陷入昏迷,直到今日,才从二哥的口中得知了外翁惨死真相,不由得悲愤交加,拳头握到生疼,泪水夺眶而出。
姬龙柏的确狡诈,一番强词夺理生生让姬银桑语塞,他继续劝诱:“银桑,你还是过于单纯,梧桐与那魔头当时如何出双入对,亲密无间,你也是亲眼所见,他可有一丝被胁迫?顾淮修从他手中得到毒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说不定更是他与魔头合谋,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情。”
“此等大事,怎能如此轻率定罪,总要让三弟亲自开口,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才是,大哥下令格杀无论,可给三弟一点生路?”
姬龙柏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自不是真的要置梧桐于死地,此令全为拿下顾淮修那魔头,给仙盟一个交代。他若承认错误痛改前非,自可给他一个机会。说到梧桐,你既与顾淮修交手,可见到梧桐在他身边?”
“大哥此话当着,你真不会为难三弟?”姬银桑一阵意外,随即担忧道:“但我此次与魔族交手,自始至终都不曾见过三弟。难道是已经逃离了顾淮修的魔掌?可顾淮修亲口对我说,他从未也不会限制梧桐的自由,更不会伤害梧桐。”
“银桑!” 姬龙柏一拍桌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魔头鬼话连篇你也能相信!你就不想想,他放你回来,便是欲擒故纵之举,乘你放松警惕之时出其不意大举进攻?”他略做思索,“既然没有看到梧桐,那他可能已经潜回南烟,为的就是与那魔头里应外合。”
梧桐又是一惊,姬龙柏竟然能猜测到他的动向,不禁身体往后缩了缩。
姬银桑微微一震,旋即道:“大哥放心,虽然同意休战,但我亦有所部署,若魔族真背信弃义,我也自有应对。但战事继续蔓延,只会令仙盟深陷泥淖,元气大伤,还望大哥悬崖勒马,早点收手。”
姬龙柏面色阴沉:“银桑,你数月征战十分疲惫,既然回来了,便将息一阵,前线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 说完起身便要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