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又轻轻笑了数声,拍了拍手站起来,对凌飞嗔怪道:“ 奴家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有一段露水情缘,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不解风情。”
说着,将杯中的酒又饮了一口:“这么不愿意喝,怕是担心酒中有毒吧。”
凌飞紧紧咬牙,目光慢慢转向雪娘的脚踝:“是那个哑铃。”
雪娘咯咯笑道:“眼光不错嘛,不愧是我雪娘看上的人。”说着就在床边坐下,抬起戴着铃铛的赤脚放到床上,一边勾眼看着凌飞,一边伸手至脚踝去拨弄那铃铛。
“我这铃铛里的曼陀散取自九黎山五百丈深涧中,最是致人麻痹于无形,官人竟然坚持了这么久才倒下,也是令奴家惊叹呢。”
“九黎山,你是精灵一族! 你为何要对付我们?尊上,不,我主人如何了?你们想干什么?”
“哟哟哟,好多问题呀,奴家都答不过来了。” 雪娘故作娇嗔,“尊上,哼,如今不管仙呀魔的 ,都自以为尊,称自己尊上,你家主人,那个大高个,是哪个尊上啊?”
凌飞闭口不答。
雪娘盈盈一笑, “还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管他什么尊上还是尊下,在我的曼陀散面前都得倒下,你家那个尊上,现在怕已经在送去做肥料的路上了。”
“什么肥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凌飞一惊,霎时急红了眼,想挣扎却有心无力。
“看来你还得好好想想,” 雪娘又凑近了凌飞,伸出手指将他的鼻子捏了捏,“多可惜,也不知道为啥,我一见你就十分中意,真心想跟你好……今晚你就待在这儿,等我回来。 ”
“你把我主人怎样了!” 凌飞嘶哑着声音问。
“等我回来就知道咯。” 雪娘说完,款款起身,在凌飞愤怒的瞪视中开门出去。
听到门“彭” 地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凌飞拉回视线,开始集中全部意念,尝试找回手脚的知觉。
*
在麻袋中晃晃悠悠了一阵,梧桐感觉被搬上搬下,最后被塞进了一个木制的巨大容器里,然后随着一阵晃动和车轮碾地的声音,应该是被装上了车离开了客栈。
梧桐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感觉装他们的容器应该是一个大木桶,因为车前马灯的光经由木桶接缝以及麻袋透了进来。
木桶尽管不小,但两个大活人放进去还是十分局促,梧桐稍稍扭动一下脖子,就已经顶在了顾淮修的下巴处。
“顾淮修,你怎么样?” 他的脖子抵着,只能用眼角去瞥顾淮修,车轮轧轧的声音以及木桶磕碰声恰好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