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下的人已经慢慢往下滑,应该是讲完要领要试行,宋栾树的目光落在沈温瓷身后,那件外套最后还是没哄她穿上,身后绑着个绿色的大乌龟,动起来一撅一撅的。
浑身冷淡气质的男人,目光柔和下来,再慢悠悠的在围栏旁的椅子坐下,这才回了话,“我没你想的那么体贴。”
别以为我是为了陪你才不跟我媳妇儿玩的,你没那么大的脸。
宋退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谈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比起一个没情分可占的孙女,当然是从小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双胞胎更重要。”
“那百健那边呢,你准备收手了吗?金曌毕竟在医药界沾染不深,你战线拉太长也不好,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绝对的敌人,保不齐哪天心境变了,又想要回旋的。”
“不算敌人,但那马家也休想来拿捏她。”
言外之意是,他不会收手。宋栾树骨子里就是个野心勃勃目空一切所以不肯放权分毫的人。虽然有自大的底色,但更有警
惕之心,不相信什么命运或者运气,只信自己手里握住的牌。
宋退思:“被你一搅局,百健那边的股权也很散,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一定会有董事跳出来要求话事权的。”
他背靠着座椅听着,不为所动。百健最开始就是为了产品升级,可惜资金链断了,以马家在华人圈的地位而言找银行贷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们却打起了沈温瓷的主意。
无非是觉得沈温瓷以前年纪太小,手里头的资本不够,再往后等沈温瓷完全适应就更不可能了,如今刚步入社会,正是深层权力交接之时,在这个时候赌闹事获利的胜算大。
百健董事席大换血是一定的。
但他的诉求可不止这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从马家逼迫沈温瓷妈妈留下那件事就该明白,这家人做事情是没有底线的,他日若是小人得势,又是祸患。
宋栾树从不喜欢这种留手尾的事情。
耳边呼啸而过的山风,仿佛带着板刃刻雪沙沙的声音,利刃一落,带起一阵猩红,“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勾连亚非欧,百健还有一个大头是药品海运。”
“……”
宋退思蹙眉,想不通他赶尽杀绝的理由是什么。
太狠了。他不止是要葬送马家,而是要搞垮百健。
宋栾树许久没有听见说话时,侧头看了眼宋退思的表情,玩味的笑了笑,“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只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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