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沈温瓷也没有过多阻拦,察言观色,感觉老爷子过足瘾后才开口劝阻,“爷爷,饮酒适量,切勿贪杯。”
老爷子饮尽杯中最后一滴,“不贪为宝。爷爷让老刘留了两坛子酒,就藏在地窖里,以后你结婚了就挖出来喝!”
结婚这个词令她微微一顿,感觉老爷子已经不是在暗示什么,而是在明示了。忽然手足无措之际,霍望远岔开了话题,沈温瓷对他投过去个感激的眼神。
饭后,沈温瓷在游戏厅碰见了霍望远,“走了?”
霍望远一听就知道她说谁,摇摇头。
家庭游戏厅里有个巨大的显示屏,面前是丝绒深绿色的榻榻米,沈温瓷和时穗正盘腿坐在那操纵手柄让屏幕里的小人往前冲。
李妈敲了敲门,“小姐,你的安神药现在喝吗?”
“等客人走了在端给我。”她头都没抬。
旁边的台球桌上,霍望远刚好一杆进洞,直起身,“怎么不现在喝?”
眼见自己的小人要冲向重点,手里的动作慢慢快了起来,嘴里却说着:“不着急。”
一旁还在等球的闻钊拍拍他的肩膀,调笑:“没办法,管得动她的人不在这。”
“……”
这头温情的酒饮到了尽头,另一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公海海上风云突变,乌云密布,狂风卷起巨浪,犹如愤怒的巨兽在咆哮。
马奉贤闯荡一生,见过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物,可从来没见过如此莽撞不要命的人,单枪匹马,上阵前锋,身后无人,亦敢冲锋陷阵,胆识勇气俱在。
眼前这个的男人,一张精致俊美到极致的脸庞,线条明朗凌厉,鼻梁高挺,眉眼疏离且锋利,嘴唇很薄,完全是一副薄情寡义的长相。这副冷艳公子的外表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人蒙骗,可一个人能站至高位,怎么可能只是凭一张好皮相。
最好的杀伐是兵不血刃,不难看出来他早就过了事事亲力亲为的阶段。这是一个起点极高的男人,不食肉糜,手中的筹码令他春风得意,整个人气场宏大,雍容华贵,而如今他亲自上阵,让人捉摸不透,就算费力去猜,也是徒劳。
马爷便是白费力气的人之一。
马奉贤令人撤酒,上茶。
侍者上前,上了白瓷杯装着的浓茶,却没有动宋栾树面前那杯酒。
宋栾树一笑,掏出打火机,侧头点燃了一支烟,随手将打火机掷在红丝绒铺就的桌面上。
“马爷,马家百健集团的内部纠纷,沈温瓷插不上手,你找她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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