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卧槽!鱼鱼,你就受个伤就搞这么大阵仗!你看,他们打起来了!真打起来了!我去!” 娇娇:“怎么办啊?你要不要起来说些什么?完了,第五师兄也跟那些魔宗的楼主打起来了!靠,明楚他们也过去了!乱战啊!” 娇娇:“你要不要爬起来说些什么?装死啊?” 秦鱼此时也很懵逼:娘西皮,老娘就是再搞一波苍白羸弱剧情,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搞事儿! ——她也装不了太久,他们打成这样,方有容无法把她带走医治,结果也就是失血过多变成干尸而已。 ——对了,还泡了海水,那就是干咸鱼了吧。 毒还是你毒啊壁壁。 娇娇皱眉:“那怎么办啊,难道要她爬起来弱弱提醒他们自己在流血,先别打架,要救她?” 秦鱼:“……” 她是这么low的人吗?开玩笑! 修行多年横杀无忌名声赫赫可不是为了做一个low人的。 所以秦鱼冷笑,在装死中迅速思虑对策,但她还没想出来怎么自然优雅充满美感地“诈尸”一下自救。 “我可以救她。” 这声音……秦鱼心脏一抽。 方有容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上面一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们的蔺帝。 这个男人跟第五刀翎有种截然不同的体质。 后者坦然昭昭如烈日的,哪怕冷峻,但为人说一不二,正直端方。 前者不一样,他是隐晦的,如一条不知来处不知去处的暗流。 方有容也察觉到他看自家小师妹的眼神很不一样。 不过蔺帝刚一出面,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海面上的激斗波浪陡然席卷而来,三丈高的水浪翻涌扑打向海岸,也朝着方有容两人而去,方有容直接背过身,将秦鱼庇护。 只见那海浪之中有大片扭曲的黑色暗光,也能猜想到是何人出手。 魔君,他的体表之上魔种之力已然附着,一手抬,海浪高起,扑袭而冲击! 霸道凛然。 但在海边石块上方的蔺帝也只是抬眸看向前方,抬手,指尖一并。 嗡…… 一条灵力的光剑穿破空气,撕裂。 水浪撕裂开来,朝两边震荡而去,连水雾都被荡涤干净,不落方有容两人那边一分一毫。 这一幕,惊住了很多人,连冷眼看着的海王剑君都面色微变。 “刚刚那是什么啊?武破虚空的剑术?可是禁灵……莫非是武道的真元?” “那不是武破虚空的剑术,而是……” 白眉喃喃道:“真元?不是吧,莫非是……!!” 真元哪有这样强大切割力,要知道那可是龙象海的水浪,夹杂着魔君的魔种之力。 真元是绝对切不开的。 他似想到了什么,震惊了! 可禁灵之下,连魔法都用不了,还有什么力量体系是超出这种禁制的呢? 水边浑身湿透观战许久的瀚海朝伊捋去滴落凉水在脖颈上的一缕湿润发丝,轻轻说了一句:“上古武道。” 彼时,装死的秦鱼也在黄金屋中吐了一句,“这狗男人运气真好。” 上古武道的真传绝对了。 不过他手上那指尖光剑的路数怎么有点眼熟…… ——把你忘了,重生后却把你杀她的招式记住了,还用得这么溜。 ——你什么时候能不招惹这种变态。 秦鱼沉默了下,凉凉回一句:“那又如何,真打起来……也未必啊。” 她这话虚虚实实的,娇娇不懂其意。 但黄金壁清楚——秦鱼并不怵拥有永生体的蔺珩,至少现在不怵。 而另一边,蔺帝薄唇微动,平静又不带感情,“道,只是用来选择的一条路,什么道,于真正的至强者无碍,既有登顶的资本,拦路者,也只堪当脚下基石。” 这句话是对魔君说的?那就是绝对的挑衅了,麻油,挖墙脚啊? 魔宗之人战意腾腾,对峙着前方除了第五刀翎之外的蔺国强者。 但很快,他们的表情不太对,因为发现这位蔺帝并不是对魔君说话。 他没看魔君,反而偏头看着——躺在石头上倚在那绝色女子怀里的青丘。 依旧居高临下,但眼神很复杂。 似平静,又波澜。 但无疑,他无视所有人,却独独将她入眼,且道了一句:“我觉得,你是一个谁都留不住的女人。” 那一幕,彷如画报,又仿佛美版特效韩版剧情的魔幻偶像剧男女主……按照正常剧情,女主该睁开眼,恰好对上帝王男主高冷之下不失在意的目光。 然后蔺帝等了半响,见秦鱼还是没反应,没有搭理自己。 就仿佛在说——就算你最强最帅最有钱,你跟那些为我打架的傻逼一个样,不值得老娘搭理。 这剧情不对。 本来觉得帝君总算开窍酝酿了帝王追妻高大上路线的老管家:“……” 感觉帝君的气息有点危险。 大庭广众之下,蔺帝抿抿唇,眼角隐忍,似冰川石缝里飘出的冰气儿。 轻飘飘的。 但他终究转身欲走。 刚跨出一步,就听到下面装死的某人嘤咛一声,发出了软到酥骨,妩到灵魂深处的声音,娇滴滴的,又带着几分让人心头恍惚的怅意。 “师姐……你怎么把手放我胸上?” 蔺帝:“……” 魔君等人:“……” 心碎的话 ———————————— 有人说,无耻是一种顽性,附俎之虫,死而不僵。 也有人说,不正经是一种灵魂天性,是意趣,是魅力。 前提是——她极美,美得惊心动魄,无论她静若处子,或是动若脱兔。 彼时,于龙象水边,于青湿磐石之上,她躺在那儿偏着脸,苍白着肤色,精致着轮廓,那眼里似有花,一圈圈是水墨盛开的莲纹涟漪,一层层是夹带虚伪跟隐秘的瓣落。 她的意趣,她的顽劣,她的不正经。 时刻盛开,时而凋谢。 那让人难以分辨的真假。 方有容都看在眼里,眼里波澜短暂闪烁后,顷刻恢复寂静, 手掌却没有收起,只是回应了怀里人那充满意趣又无耻的问题。 “它在流血。” 多简单的回答。 跟周遭那些人用声音或者表情诠释的各种“卧槽!”“尼玛!”“d!”形成鲜明的对比。 端方正经,毫无灵动的意趣,方有容很认真,情绪并不高,甚至有些压抑。 却让本欲瞎几把扯淡蒙混过关的秦鱼心里一顿。 她好像做错事了。 但秦鱼这人思虑多快啊,有时候,她的思绪比情感更快,所以她鲜少被感情所牵扯,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一样——理智快于情感,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解决所有问题。 而面对方有容,秦鱼知道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浑身咸鱼血卖萌有点难度,那就卖惨吧。 只见秦鱼艰难抽了一口若游丝的凉气儿,手指微微曲起,似轻似重揪着方有容湿透了的袖子,揪出褶纹,声音薄如蝉翼,细软仿若秋雨。 “师姐,我的心碎了,有点疼。” 非造作嗲嗲,而是克制隐忍难以宣泄的隐痛。 黯然xiaohun之痛,勾魂夺魄之倾诉。 这声儿,饶是在座狠毒指数98%以上的大佬们骤然一听都心脏一紧。 这个青丘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个至尊灵魁一样有蛊惑之术!绝对有! 方有容手指也僵了下,目光凉凉扫过某人抿着嫣红薄唇似忍痛的样子,目光也倏然柔软了许多。 ——我想起你第一次丧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样子了。 娇娇:“我想的是她跳进岩浆里融化时也没眨过。” 现在你看,眼角有泪,要掉不掉。 碧池之王没谁了。 秦鱼还打算再接再厉,最好让方有容心疼她到忘记孤尘那老狗被她干掉的罪恶历史。 就在此时,忽然有高大阴影罩在上头,他本已经要离开了,刚刚大步回头,一步两步下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