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觉接下话茬,“而那些死去的仆役手上,有好多都手指白净细嫩,说明根本就不是庄史府上的人,是有人嫁祸于他。”
感觉蹊跷,他和池暄连夜去把那些手上有茧的仆役都找出来,从监察司拿来的户薄中挨个翻找,排出了多半后,剩下的还不足五个,是住在庄史周边不远的。
担心夜黑梦多,当即就骑马出城门,还好那天池暄反应快,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有惨叫声传来。
破门而入,救出人后,那群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屋顶上,只留下来一只箭。
“这箭跟之前在庄史身上发现的那只别无二致。”
叶清有些不解,既然庄史的妻子常常操劳,所用奴仆又不多,就说明家中很清贫才对。
那满箱和整墙的白银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想要嫁祸于他。”他猛地抬起头,望着身边人,那双杏眼里闪着光亮,明显等着夸奖。
池暄看着他那副模样,轻笑着点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拿起碟子中的糕点,喂到叶清嘴里。
两人的姿态显然引起第三个人的不满,顾觉简直没眼看,作势要从房间中走。
眼看就要出门,还没有人还拉他,只好又悻悻回来。
“你想要的那把剑,我之前行军见到过,在一个商贩手中,现在,就放在府里的库房,算作是我与叶清赠与你的礼物。”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着极高分量,顾觉想不到竟然真的会到他手中,激动蹦起来,没料想脚绊着弯,摔倒在桌子旁。
砰的一声,吓得叶清直激灵。
“不碍事,不碍事,一点小伤根本不碍事。”顾觉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笑嘻嘻的。
他所说的这把剑,是前朝太傅佩剑,太傅当过小时顾觉的启蒙老师。
最终安享晚年之际,手中的佩剑却不知所踪,顾觉一直觉得不对劲,上好的剑怎么会丢。
不过当时宫内大乱,太傅急匆匆进宫,慌乱之中有哪位宫人偷走也不无道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尽心寻找这把剑的下落,没想到如今得到,下次去祭拜师傅时也能让他老人家安息。
顾觉喜极而泣,连带着看腻腻歪歪的两人都顺眼多了,搂紧自己的配箭,周遭都静谧下来。
池暄开口,清冷的嗓音在房间内回响。
“之前在边疆行军打仗,我曾经见到过江洋的箭,与庄史身上那只,仆役屋顶上留下来的完全不同。”
江阳最早就是在边疆一带发家,最早时候那边经常打架斗殴,混乱不堪。许多寻常百姓被迫背井离乡,恶人反倒越来越猖獗。
离月当时刚刚立国,朝廷的力量一时半会儿到不了那边太多。
于是几位有志之人便组在一起成为江洋大盗,劫富济贫,专杀恶人,闻名起来,使得世人一发现江洋二字,便认定此人是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