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东西,吞进去容易,吐出来可不容易。
沈长泽本就是个贪婪无度的,自从在户部拿过一次银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不到三个月,他就从户部薅出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来。
而这些银子,沈长泽又几乎全花出去,花在重新招人开店,花在抽奖上,是一分都不剩下。
现在冷不丁要还钱,他哪来那么多?
可嘉元帝圣旨已下,由不得他不给。
无奈之下,沈长泽将自己私库里藏着的金子搬走大半。
眼看着钱越来越少,没铺设起来的商队又暂时无法给他带来利润,他只能忍痛暂时放弃抽奖。
他却不知,沈柒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就沈长泽那个脑子,只要他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别想在全是人精的皇家混出头来。
“父皇。”
沈柒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端到嘉元帝身边,拧着眉很是担忧道:“儿臣听说父皇接连好几日都召见太医,可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嘉元帝抬抬起手轻揉额角。
沈柒见状便走过求帮他按揉起来,“父皇头疼吗?”
“有一些。”
嘉元帝神色放松的说,“朕身体也没事,只是时逢冬春交际,一时不慎有些着凉罢了。”
“这样啊~”
沈柒状似无辜又道:“往日儿臣都没听说过父皇会生病,想来定是去年太过操劳才会如此,父皇还是应当多加休息才好。”
也是。
他往年基本不生病。
今年……大抵是老了吧,身体没以前扛得住了。
这些念头在嘉元帝脑子里一闪而过,但他却没有过多深思。
在沈柒“精心”按摩之下,他浑身越发舒服,就连方才被沈长泽气得发疼的心脏都好了起来,“你这手艺不错,跟谁学的?”
“跟徐太医学的。”
沈柒随口瞎扯,指腹在他太阳穴附近按着,有意无意的会按错位置。
嘉元帝也没在意,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呼吸就沉稳下来。
沈柒见状才收手,唇角微勾,眼底带着玩味,而后她悄无声息走出大殿,“福公公,父皇睡下了,你不要进去打扰,让父皇好好睡一觉。”
福公公点头应下。
然后沈柒才去找被嘉元帝迁怒,被罚抄书的沈世安。
她去时,沈世安确实老老实实在书房抄书,见她来还有些好奇,“你找我有事?”
“当然,该走下一步棋了。”
沈柒淡淡道。
沈世安一愣,“下一步棋?”
他们现在再次让沈长泽失去圣心,也再次把沈长泽关回府中,父皇只怕好几个月不会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