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又不近, 相比于从前相处时的轻松氛围,两人此时的对视, 却多了几分无言的紧张。
诸伏景光微微垂下眸子, 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覆在了右肩的伤口处, 睫羽轻颤,无端显露出几分脆弱来。
“我要先知道一个答案。”
琴酒的那一枪没有半点留情,好吃好喝地休养了数日,诸伏景光的脸色依旧格外苍白, 就连嘴唇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 如同早春的樱花。
“你用组织boss的名义把我带到这里来, 是不是为了救我?”
空气霎时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紧紧黏在自己身上,花野井千夏默了默, 丝毫不意外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诸伏景光又不是傻瓜,谁家反派抓叛徒还给人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啊, 这都过去几天了,他心中的疑问估计早就堆成山了。可就像花野井千夏无法回答渡边川那样,她同样无法给诸伏景光一个准确的理由,只能无声轻叹,继续沿用之前的借口——
“你就当我是吧。”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皱了皱眉,眸色微闪,没有被花野井千夏就这么简单地敷衍过去。
右肩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是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千、花野井千夏,你究竟是什么人?”
从警校时期到现在,从名字到他们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初见面时的尴尬已然褪去,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室内无声蔓延,然而,花野井千夏宁愿刚才的尴尬继续下去,也不愿意再面对诸伏景光的质问了。
她大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应付对方,但这么做的后果,只会是数年之后的又一次被揭穿。
撒的谎太多,人自己也会迷路。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许还有点无伤大雅甚至略显可爱的精神类疾病,没什么特别的。”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花野井千夏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自己归类到了精神病的群体之中,只求诸伏景光能放过她,别跟一个精神病计较了。
很显然,这一招没用。
“能够从琴酒的手上抢人,这就说明你在组织boss那里的地位,一定不低。arak是你的伙伴吧,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美国,却总是会因为你的关系而出现,在涅瑞伊得斯号上时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冷静又克制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诸伏景光抬起步子,一步一步向着面前人靠近,明明是性子那么温和的人,此时却充满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