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杨太师连连向魏玄极使眼色。
“嘭”!
开平帝猛一拍扶手,先声喝道:“魏玄极,朕给你赏赐,你就以为自己可以对朕指手画脚了吗?这判决结果,朕已经定下了,你若是还没听明白,就私下里去找杨太师问问明白,不要在朝堂上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来搅扰视听!就算你这次办案有功,有些话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否则,有功就变成了有过!”
皇上发怒,众臣无不噤若寒蝉。
杨太师回过头,眼神示意站在左侧的大理寺杨文修预备着上来阻拦魏玄极,若是魏玄极再闹事,就强行把他带下去。
在开平帝的怒视中,早先安排在承天殿中的势力环伺之际,魏玄极却依然像是什么不妥都没觉察到一样,扬起脸来,不解地问道:“父皇,儿臣只是按照礼数,在临走前,想要跟大皇兄道个别罢了,难道连这也不妥吗?既然大皇兄没有戴罪之身,那更好了,他现在在哪里,请父皇明示,下朝之后,儿臣便去见他。”
这话说得却是滴水不漏,开平帝一哽,心下烦躁更甚,他不明白魏玄极一向和魏玄通不对付,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见魏玄通。
难道,魏玄极觉察到什么了?
不可能,皇长孙的事,可是最高机密,连杨太师都要对自己的儿子保密,何况是魏玄通这样事关紧要的人物了,他根本无从得知自己的意图。
“你大皇兄早就被贬为庶人,没有什么大皇兄了,你向你的皇弟们辞别,也就罢了。”开平帝忍着烦躁不安说道。
然而,这样敷衍的言辞,并不能令魏玄极就此罢休。
“就算我的大皇兄被贬为庶人,我与大皇兄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仍在,父皇为什么不许我向他辞别?”魏玄极目光灼灼地盯着开平帝问道。
“你——”开平帝还没有被人在大朝会上逼到这份上的时候,他的火气登时也压不住了,“你和他何曾有什么情谊!”
“原来父皇也知道我和大皇兄没什么情谊了,”魏玄极却是笑了起来,“我还以为父皇要粉饰太平到底呢。”
杨太师还想上来拦魏玄极,却被魏玄极轻松晃过,魏玄极上前一步,向着龙椅走去。
“魏玄极!你想干什么!”开平帝见魏玄极已经越过了台阶下的围栏,从两支仙鹤形的香炉边走过,眼看着要往台阶上来,他不由得又惊又怒。
“父皇莫惊,儿臣什么也不打算干,只是想见一面大哥而已,儿臣有许多话想对大哥说,想必,父皇不会阻止儿臣的吧,”魏玄极的笑容中带着阴鸷,“若是这话没法对大哥说,儿臣只好在这里对着父皇说出来,请父皇代为转达了,那恐怕就真的会有些不敬,若是惹得父皇动怒,龙体欠安,就真是儿臣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