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了。”魏玄极梗着脖子使劲地拽开护甲,甩在地上,他浸透了血的白色中衣完全露出来,更可怕的是,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周元瑢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晃过一个念头,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想着干这个。
下一刻,魏玄极一头栽倒在周元瑢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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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来到武王寝殿时,武王正端庄地躺在床上,上身缠着止血布带,一共两条,一条缠在胸口,一条缠在左腰的旧伤处,几乎把他整个上身都遮了起来。
周元瑢坐在床边,面上微微泛着红,他见张太医前来,便起身行礼。
张太医还礼,带着药箱来到床前,大致一看魏玄极身上的布带,道:“这止血带缠的不错,是有郎中来过了吗?”
“是我缠的。”周元瑢道,“手法生疏,怕止不住血,就多缠了几圈。”
“嗯,伤口在哪里,打开让我看看。”张太医道。
他看着这阵势,以为有很多伤口,正严阵以待,准备逐个处理。
结果周元瑢只剪开了胸口那块止血带,给张太医看伤口。
张太医仔细查看了一番,道:“这伤处委实凶险,幸好切口不深,否则伤到心脏,药石无医啊。还有别处伤口吗?”
“没了。”
张太医捋了捋胡须:“那止血带缠得委实多了些。”
周元瑢却并没有因此放下心,他依然眉头紧皱:“伤口确实不致命,但是他一路回来,折腾了几回,流了很多血,中间……情绪激动的时候,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张太医听闻,又仔细诊过脉搏,翻着魏玄极的眼皮看了看,给他开了几副补血补气的药方,并叮嘱周元瑢,这些日子切不可让人下床,也不可以让他情绪激动,总之,过年期间就好好养着,不要折腾,一切公事等到年后再说。
“这……元日的时候,皇上要去大相国寺上香,过年期间还有许多招待四方来使的活动,武王恐怕都不能缺席,能否请太医向皇上禀明伤情。”周元瑢道。
“这自然是可以,不过,伤情怎么说呢?”张太医问。
这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如果要禀明伤情,不可避免地就要说到受伤原因,就算张太医不说,皇上也会去查。
“就说……”周元瑢思量道,“是追查刺客时,被刺客暗器所伤。”
“我知道了。”张太医点点头。
“伤口一共有两处,”周元瑢把手虚放在魏玄极左腰间,“这里还有一处匕首刺伤,被护甲防住了,但是也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