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周泰捋了捋胡须,忽然又道,“可我怎么还听说,武王殿下负伤,早早就结束了接待,只留下了一个相好的,说是为了他才急着出宫入府,你知道这回事吗?”
周元瑢如芒在背,冷汗已经顺着脊梁骨哗哗往下流了,就说这种事传出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离谱,如果不及时澄清,到时候什么话都能传得出来,而且这种消息传的比国家的政令还快,一夜之间,满京城的大小官员、平民百姓、街坊邻居全都能津津有味地唠上几句。
现在澄清是来不及了,周元瑢只能做一件事,就是否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
“啊,我不知道啊,我也就是和其他人一样,把武王殿下送回府,在堂下吃了个便饭,这就出来了,”周元瑢开始瞎编,“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是因为少府寺有点活儿还没做完,我又去了一趟西华门,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哦。”周泰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应了一声。
他其实也就随口问一句,毕竟他不是那种对别人私生活津津乐道的人,没想到周元瑢却回答的这么详尽,他也只好站着听完。
现在听完了,可以交代他刚才就想说的那句话了:
“元琦还没回来,门栓不着急上。”
“啊……这样。”周元瑢握紧了门栓,“我来打开吧,爹你不用管了,我来就行。”
周泰见状,点了点头,掉转身,往中门走去。
周元瑢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门栓取下,挂在一边门上,顺便又往外看了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魏玄极已经走了。
周元瑢这才放下心,步履轻快地往自己卧房走,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收获都是很大的,他马上就要去和他的小皇子倾吐一番。
正在这时,院门“嘭”的一声弹开,有人欢快地从外面撒欢进来,一边小跑一边嚷道:“爹,你猜怎么着,我刚才回来,在路口碰见武王殿下了,他是专程送小弟回来的,小弟特有面子!我就说小弟能成大事,果然如此,我们老周家光耀门楣,就靠小弟了!”
周元琦的大嗓门喊得满院震动,周元瑢毫不怀疑,周泰一定听到了。
周泰的背影停滞片刻,在周元瑢眼中,就像停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接着,他抬脚向后院走去,速度比先前还快了一倍。
“爹、爹,你怎么还走了,不是,我跟您说话呢!”周元琦急忙叫道,奈何周泰去意已决,在周元琦委屈的大嗓门中,周泰的身影消失在中门后。
“爹怎么这样啊,我这不是想跟爹分享喜事嘛,”周元琦委屈地转向周元瑢,手臂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肩膀,“小弟,你真行,大晟没了武王不行,武王没了你不行,所以你才是大晟的核心,你——”
“你闭嘴。”周元瑢果断地捏住他的嘴巴。
周元琦像个鸭子一样被周元瑢捏着,只能在口腔里呜噜呜噜地怪叫。
“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不许提起武王,知道了吗?”周元瑢气急败坏地发号施令。
周元琦惊奇地翻起眼睛:“呜噜噜?”。
“不为什么!”周元瑢道,“现在外面在传一些很不好的传言,如果我们家里也说,那大家就会当真了,所以,家里不许说!从根源上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