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袖子完全提上来,衣襟垂在胸前,周元瑢将魏玄极腰后的衣服拉展,然后绕到前面来,替他整理好领子,两片衣襟一合,裹住他的身躯,而后稍稍低下头,将衣带系起来。
不知不觉间,周元瑢的呼吸顺着衣服缝隙软软地挠着魏玄极的心口,他心中那只小鹿便乱撞起来。
等到周元瑢直起身,看向魏玄极时,魏玄极又收束起自己心里的小鹿,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
周元瑢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他不由得别过脸,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魏玄极一愣,赶忙拉住周元瑢的手:“元瑢哥哥,你不要走。”
“嗯?”周元瑢无奈道,“殿下,我不走,难道住在这里吗?”
“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魏玄极一脸无辜地望向周元瑢,“寝殿的床很大啊,完全能睡下。”
这是睡得下睡不下的问题吗?!
周元瑢把魏玄极的手扒拉下来,道:“武王殿下,为了您的名誉着想,您还是不要提出这样的建议了。”
“我有什么名誉?”魏玄极继续装傻。
“你非得让我说出来吗?”周元瑢微微皱眉,“你让我配合你演……不就是为了让大皇子误以为你和我有什么,让他觉得自己能趁机对你下手么。”
这就是魏玄极回府时,在府门前马车上,请求周元瑢配合他做的事。
魏玄极光是受伤还不行,未必就能让大皇子冒险一搏,他还要当着各路眼线的面,表现出为了和周元瑢私会,连身边暗卫首领弹剑都赶走的急不可耐,这样一来,大皇子便会觉得,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必须在今晚下手。
周元瑢刚听到这个请求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毫无这方面表演经验,而且竟然是和魏玄极演,不是,他们两个不都是男的么?这怎么演?这怎么能让大皇子相信?简直是难如登天。
然而,当魏玄极开始“演”的时候,眼角眉梢流露的都是浓烈的情绪,凝视着周元瑢的时候,周元瑢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都烧了起来,好像要被他赤裸裸的情绪灼伤了。
周元瑢迷迷糊糊地被魏玄极揽在怀中,一路回到寝殿,两人进门前,魏玄极突然把他按在门边,紧紧搂住他的腰,俯下身,用十分轻佻态度在他耳边说话,具体说的什么,因为太震撼,周元瑢已经不记得了。
他心里那个直率纯良的二皇子,一去不返,对古代人深受封建礼教束缚的刻板印象,也轰然崩塌。
在周元瑢试图重建崩塌的心理防线之时,魏玄极稍稍倾斜肩膀,双手牢牢抱住周元瑢,将他打横抱起,在空中转了半圈,抱着他走进寝殿,把他放在床上。
然后。
魏玄极一跤栽倒在床上,肩膀大约是在那时候磕到了床棱上,伤口才会崩开。
当青年疼得倒吸凉气的时候,周元瑢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
“这样就行了。”魏玄极一边擦汗,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