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万一开平帝睡了一觉又后悔了呢,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杨太师恰到好处地把握着力度,命人将大皇子从地上搀起来,先送到大理寺关押高级官员的地方等着。
这时,一直在床上坐着的魏玄极,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
大皇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安然无恙地走下地,身上没有一点新伤的迹象,腿脚也是十分灵活。
刚才坐在床上装虚弱,全都是假的!
那北狄的刺客,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亏得大皇子养了他那么久,他竟然连魏玄极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还不如他妹妹拼死一击,至少伤到了魏玄极的肩膀。
大皇子气急败坏,却什么都不能说,只两眼充血地瞪着魏玄极。
魏玄极看着大皇子,轻蔑地一笑,仿佛看到一只臭虫般,目光不值得为他停留分毫,很快便移开了。
“父皇。”魏玄极走到开平帝面前。
开平帝的心情依然很差,只是冲魏玄极点了点头。
“不可能,我不相信!!”大皇子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你凭什么叫到父皇?凭什么让父皇夜里为你出宫?凭什么让父皇委屈藏身在你的衣柜里??父皇明明一点都不喜欢你,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回事!为什么父皇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开平帝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他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魏玄极从开平帝面前转过身去,冲着大皇子笑道:“父皇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啊。”
“什么??”大皇子惊愕,“我?”
接着,他想到一种可能,开始愤怒地挣扎起来:“魏玄极,你是不是欺骗父皇,说我出事,所以父皇才来的,你简直卑鄙无耻!你这是欺君之罪,是死罪!”
魏玄极冷笑一声:“你想多了,若是你出事,也该是你的属下先去禀报。”
大皇子瞪圆了眼睛,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彻底猜不出魏玄极到底是耍了什么花招,才让开平帝和杨太师愿意躲在柜子里的。
魏玄极慢慢地解开衣襟,除去金红礼服的左侧肩膀,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多亏了白天你的那位女刺客,在我这里刺了一剑。”
大皇子迷惑地看向魏玄极,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和开平帝在此有什么关系?
“我强行要回府,没想到马车到了府前,”魏玄极仿佛陷入了回忆,开始述说已经发生过的事,“伤口却突然崩裂了,周大夫进来看我,正看见我的伤口崩裂,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在马车中停留了一会儿,替我缠好伤口,下车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