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中,北狄女子拿出白骨琴中暗藏的武器,想要刺杀我,却没有成功,只是刺伤了我,”魏玄极道,“你功败垂成,瀚海商队还被全部抓起来了,照理来说,你该蛰伏一段时间,再寻时机,可是你没有。”
大皇子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这就是他的出其不意之举,正因为出乎预料,超过常理,所以才能将魏玄极逼到死角。
“因为你还藏着一名北狄刺客,”魏玄极垂目看向地上的死人,“这个人你一直藏在金满堂里,根本没有让他以商队成员的身份示人,所以,大家会以为商队被一网打尽了,其实没有。”
“正是,”大皇子笑道,“可惜,他也没有成功。”
“虽然我负伤了,战斗力大打折扣,”魏玄极摇摇头,“可是,我毕竟是亲手取下北狄狼王首级的人,就算负伤,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他得手。”
“可是你站不起来了,不是么?”大皇子笑道。
魏玄极没有说话。
他一直端正地坐在床榻上,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可是,大皇子却看到了染血的床沿。
魏玄极又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否则他不会说了这么多话,却一点行动都没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次一次失败,却又一次一次发起攻击么?”大皇子笑道,“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小杂种啊,我必须得趁着你受伤,要你的命,否则等你恢复过来了,我又要费尽心思搜罗许多高手,那都是钱啊,你知道我砸了多少银子,才让北狄人为我卖命吗?”
魏玄极轻轻道:“所以你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就用来干这个了么?”
“魏玄极,”大皇子感到有些好笑,“你都快死了,还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压我?难不成你还在等什么救星吗?难不成你还会以为,父皇会因为大半夜听到了我要刺杀你的消息,就从含澜殿跑出来替你主持公道吗?”
魏玄极静静地注视着大皇子:“不会么?”
“哈哈哈哈哈……”大皇子彻底绷不住笑了,他大笑出声,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指着魏玄极,“魏玄极,你还做什么梦呢?父皇绝不会为了你半夜出宫,你从我嘴里套话,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教育我,体现你的正义,又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正义不正义,有什么意义吗?就算你十分无辜,你变成了一具尸体,也不能为自己伸冤,你又能怎么样呢?”
魏玄极叹了口气,缓缓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权位斗争,确实没有什么是非对错,活下来的人才是赢家,历史也是由胜利者书写,大皇兄,你这番话说得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