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意识到这句话就是关键证据,不方便在有旁人在的时候交流,魏玄极示意弹剑把屋里的人全都清退到外面,这才对周元瑢说:
“我这就回宫见父王。”
“等等。”周元瑢拦住魏玄极,“只凭这一封信,恐怕不能说明什么。”
“这是裘光亲笔写的信,已经可以证明大皇子暗中操纵裘光,让他对我下手,谋害亲兄弟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魏玄极道,“而且,你找到的这一条罪状更重,暗通北狄。”
如果不是暗通北狄,从哪里给裘光弄来北狄狼王的盔甲和旗帜?
“但这只是裘光给裘玉阳写的家书,是间接证据,不是直接证据,而且,这种边境将领写给自己家人的信,很容易伪造,你要用这么小的证据,去指认那么大的罪状,就像小孩舞大枪,很容易反过来伤到自己。”周元瑢心平气和地给魏玄极掰开讲其中的道理。
魏玄极沉思片刻,点点头:“你说的有理。”
再加上一条,开平帝总是偏心魏玄通,想要指认魏玄通的罪状,没有铁证是不行的。
“我们先把这些证据收着,再找一找别的证据,”周元瑢将手中的信都交给魏玄极,“你再回忆回忆,你当时追进黑风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魏玄极想了想:“我当时确实看到北狄狼王出现在黑风沙中,不过,黑风沙一过来,铺天盖地都是黑云,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睁眼去看了,我们这一支算是精锐部队,队里的兄弟们临时挖了一个地窖,我们躲进去才避过一劫,即便如此,出来时也有两个兄弟因为被流沙埋过头顶,牺牲了……等风沙过去,就只剩下荒漠,什么都没有,所有地表上的东西都被淹没在沙堆中。”
魏玄极说的简单,周元瑢却从他的话语中还原出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他不知道魏玄极在面对黑风沙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身边这个年轻人再次令他感到陌生、充满距离,同时,令人敬佩。
“至少当时,我们什么都没发现,”魏玄极遗憾地说道,“可惜我没有仔细找一找,谁能想到这件事和魏玄通有关系呢。”
“没关系,没找到也没什么要紧,北狄狼王的盔甲和旗帜上肯定没有留下大皇子的印记,就算你找到了,也不能作为证据,不过,既然你看到了,说明大皇子确实干了里通外族的事,只要他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只要我们足够耐心,就能搜集到这些线索。”周元瑢倒是十分有信心。
“那现在怎么办?”魏玄极问道。
“现在继续你的计划,借着裘玉阳的事儿向大皇子发难,至少也要把裘玉阳换掉,还有,让皇上知道大皇子总管灵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周元瑢道,“我再去别的地方打探打探消息。”
“你不要去。”魏玄极斩钉截铁地说道。
周元瑢闭上了嘴巴,他是不会告诉魏玄极他有一条多么通畅的信息渠道的,只是乔老板的权限可能有点低,没办法探到大皇子和北狼王来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