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你这样做,可不厚道!”乔老板抱怨道。
“什么?”周元瑢一愣,“我做什么了?”
“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在帮着方安世那个矫情鬼做花露蒸馏器吧!”乔老板气道。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他那边才在方记茶庄开了小范围试香会,乔老板就知道了。
不过,周元瑢也没打算瞒他。
反正将来开品香大会的时候,消息一定会传遍京城,以乔老板的耳目通达程度,肯定会知道。
“不错,我确实做了花露蒸馏器,怎么了?”周元瑢坦坦荡荡地说道。
还怎么了!乔老板快要气死了,为什么这个赵师傅一点也没有和他成为商业合作伙伴的自觉!
“赵师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方安世,是金满堂的宾客,是我介绍给你的,对不对?你不跟我说一声,你就直接给他做事,你这就是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啊。”
周元瑢感到有些好笑,那怎么的,新人还把媒人邀请进来一起洞房?
不过,中年老板呷起干醋来,那个劲头非常大,能一直记很久,有时候还会给他暗中使绊子。
为了保证以后的赚钱大业顺畅,有些话,周元瑢必须提前跟乔老板讲清楚。
“乔老板,是这样的,我喜欢自己做一些小玩意儿,你也知道,灵感什么时候来,这都不确定的,方老板激发了我的灵感,所以我和他一起做,乔老板你激发了我的灵感,我就和你一起做。”周元瑢道,“毕竟,我也没有跟谁签卖身契,你说是不是?”
乔老板梗住。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金满堂也未曾薄待了你吧?”乔老板缓了口气儿,重申立场,再度发起攻势,“当初我愿意和你签契书,雇你来做蒸馏器,也是看着你重信重义,从来没有越过刘师傅修理店跟我交易,现在可好,你倒是越过我跟方安世交易了!你就不怕,以后我们金满堂不把生意给你做了么?方安世可不会在京城久待,赵师傅你不要做那短视的事!”
“乔老板,你这么说,我觉得不对,你和我签契书,不是因为我能解决你的问题吗?”周元瑢不由得笑了起来,做生意就做生意,别给他戴高帽子,“我觉得我讲的已经很明白了,我自己搞出什么新鲜的玩意了,这个我自己也不能控制,更不可能只跟你金满堂一家做生意,如果乔老板你不满意,大可以不找我,找别人,这我也不会拦着你啊。”
乔老板再次被梗住。
这个赵师傅,怎么突然牙尖嘴利起来了,之前还以为这些做工匠的都一样木讷老实。
看来,这次不给他吃个瘪,他以后还会更加嚣张,必须要冷待两天,让他知道乔老板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好吧,既然如此,送客!”乔老板一抬手,指向门边。
周元瑢微微一笑,并没有争辩,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倒不是他托大,只是他知道一个道理,乔老板是个商人,商人都是利益驱使,列宁曾经说过,只要价格合适,资本家连吊死自己的绳子都可以出卖,何况是跟起过争执的人重新合作了。
现在不同往日,乔老板已经知道他赵师傅这号人,周元瑢便无需再费心让他留下深刻印象,等到方记茶庄的品相会一开,乔老板便会回来求着他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