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发的青年双手交叉持枪、以枪为盾,硬生生抗住了数十吨重?的沉重?屏障。他在隔热屏障的衬托下显得如此渺小,可正是这?样的人,拯救了在场之人的性?命。
他身上还冒着丝丝白气,一颗颗水珠顺着他的发丝落下,双肩和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一开口?说话,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气尾音:
“下一次、不要提前行动好吗……”
科尔呆住了,一时?竟然忘记了说话。几秒后,劫后余生的喜悦才冲破了他的大脑。冷凝的水珠滴在在他脸上,好像一滴滴喜极而泣的眼泪。
“这?不可能……”班克斯也愣住了。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或者说这?张脸简直是116届毕业生的共同回忆。
“你还活着……”班克斯像被某种力量掐住了脖子,说出来的话难听又嘶哑。
他心中填充着一股不知是喜是悲的复杂情感,又或者那是迟到?许久的愧疚。汹涌的情感宛若密集的刀片把数十分钟前的他刺穿着。
白煜月很想?说点帅气的话,可其实他也用尽全力了,他正不断大口?呼吸,试图让自己爆表的心率停下。他想?让大家都活下去,至少好人要活下去。他装不出轻松的样子,只?好委婉地承认道:“那个……这?东西真的有点重?,而且挺烫的。”
他又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精神域。谁都能看出他已在强弩之末,可是他说话丝毫看不出负面情绪,仿佛只?是日常闲聊。
白煜月说完上一句,顿时?有点后悔,该耍的帅怎么?能不耍呢?真是亏大了。他又暗搓搓地想?冒出这?种想?法的自己还挺有意思的,于是说话也带了几分轻盈。他轻声道:
“快离开这?里吧。”
科尔和班克斯抹了抹脸,艰难地从铁刺中爬出被烫伤的双脚,一点点从白煜月抗住的缝隙中挪动出去。科尔激动地乱嚎。班克斯转身爬了出去,一滴滴水滴从他的头发滑进他的衣服。
班克斯心想?,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近他了。
……
赫川那边行动得十分顺利,他搞不懂电源在哪,但电线总是认得的。于是他干净利落地切断了电线,在一个个把伤员们救出来。
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冰面上,从来没有觉得寒冷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白煜月也坐着休息,迅速挥刀让他的肌肉都快疼死了。
科尔作?为领队,先检查了一番自己的队员们,发现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断手断脚。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以下遗迹从古人尸体里拆几个假肢回来,反正人活着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