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琦玉嫂子说,她带着小宝滚下骡车时,看到一群狼朝那骡车追去……”
“所以那陈德骏叫狼咬死了?”听春明说的人,睁大眼睛问。
春明说:“后面的事琦玉嫂子不知道了,为了躲避狼群,她带着小宝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春明的话说到这儿就终止了,因为刚蒸出锅的豆沙包来了。
河源村的男人见自家婆娘或是夫郎拿着热腾腾的食物来,很自然地散开,间隔不远也不近地坐着,好趁这短短的休息时间,同自己枕边人说会儿话。
中午一人到手的豆沙包是两个,每个都有巴掌那么大,外头白白胖胖,掰开以后,里头醇香流心的馅也很多,怕干怕噎配的是萝卜肉丸汤。
吃完包子,再把汤喝了,清爽解腻。
付东缘拿着豆沙包朝周劲走来的时候,看见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相公冲他高兴地弯了弯嘴角。
付东缘把装有包子的大碗递去,还未坐下,就从周劲浓黑的眉上,摘下一粒豆大的黄土块。
甩来的时候应该是泥水,这会儿都干了。
“你吃过了吗?”周劲问道豆沙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就犯了,仰着头,眼睛亮亮地问夫郎。
“吃过了。”付东缘在周劲身边坐下,和他挤在一块石头上。
“我身上脏。”周劲把满是黄泥的腿往边上移了移,不让那些污渍沾到哥儿身上去。
“我身上也脏,”付东缘说,“今天的火候都是我掌控的。”
周劲拾起一块白胖松软的豆沙包,咬了下去,一咬就咬到了馅,满嘴都是豆沙香甜绵密的味道。
“真好吃。”周劲眉目舒展开,身上的疲累也舒展开。
他这双腿承受太多的重量了,坐下以后肌肉隆结,胀起一条一条的筋络,脚底板光着,被泥土包裹,后脚跟冻裂了,泥土都渗到裂开的缝里了。
付东缘看着心疼,同相公说:“晚上拿热水泡泡,泡完让我给你按按。”
周劲吃着豆沙包,轻轻点头:“嗯。”
付东缘见他一块包子吃了许久,完全不是他以往的作风,便说:“这么不舍得吃啊?”
周劲不是不舍得吃,是怕自己吃得太快,吃完夫郎就走了。
付东缘说起往后的伙食安排:“以后我们每天都争取给你们做两个豆沙包来,一人加一碗干饭,配些腊肉,再煎两颗鸡蛋。”
这些听着就很满足,可是实现很难。疏浚要疏到小年前一天,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要是顿顿都吃这样,得花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