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
他有些喘不上来气,身型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魏太后见状,轻描淡写地道:“皇帝当真是长大了,如今行事,是半点都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了。”
“是这些时日哀家处置了几个刻意教唆皇帝的宫人,让皇帝不高兴了?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地里挑唆哀家跟皇帝的关系?”
她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周瑛身上。
周瑛身体其实并没有好全,只是临出门前,让陶云给她抹了些胭脂。
在这边站了这么久,她已有些头晕目眩,背上都被冷汗浸湿。
但她仍旧挺直脊梁,闻言缓声道:“太后何出此言。”
众目睽睽之下,她转过头,直接同太后对视:“皇帝自来孝顺,莫说太后只是杀他身边的宫人,就是要杀别人,皇帝也无有不从。”
那魏太后的脸色骤然变得格外难看。
周瑛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踩在了她的忍耐限度上。
孝顺,那是该孝顺她这个生母,还是魏太后这个嫡母?
又说皇帝对她无有不从。
此事便是朝野皆知,被她这个生母以这等方式说出口,就是在向世人宣告魏家的不臣之心。
若非在朝臣面前,魏太后只怕早已让人撕破了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可在她开口后,那原本恐惧瑟缩的皇帝,竟是逐渐安稳了下来。
再抬头时,小皇帝目光澄澈,视线透过了群臣,落到了远处一身白蓝衣裙,被日光照射着,像画里走出来的人身上。
“母后说得没错,施元夕这般身份,确实不该插手朝堂之事,此事乃是儿臣的疏忽。”小皇帝再次抬头对上魏太后时,即便仍旧害怕,但还是将该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了口:
“是以,即日起,命国子监甲一级生施元夕,入朝为官!”
一语毕,满朝皆惊。
周遭所有的朝臣俱是变了脸色。
那魏家一派的官员更是神色尤为激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施元夕更是不知死活地将这件事情闹到了最大,惹来京城内外所有人的注意。
所为的,并不只是救出李侍郎那么简单。
今日她所做的事情,都可以让那李谓来做,李谓也是国子监生,并且立场更为贴合。
落难之人,可是他的亲爹!
但偏偏绕开了李谓,让施元夕来领这个头。
周瑛一派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要用赵觉、吴侍郎、姜帆三颗人头,送施元夕步入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