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大多枯死,连残骸都已不见,月亮还是会在寂寞的夜里出现,只可惜大多时候总是残缺。至于人。也被他弄丢了。来不及多掉几滴眼泪,在他口袋里的手机有响了起来。是季知论的电话。响了许久,他才不是很情愿的接起:“什么事。”“哥,外公出事了......”“什么?”木荀好几天没见着齐知节了,搞得他都有点不自信了。不会玩太大,真把他搞跑了吧。他并不知道,齐知节搭上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岚京。季知论告诉他季梦华病重,已经没了意识。岚京靠北,温度和漫河形成鲜明的对比,齐知节穿着短袖下的飞机,竟觉得有风抚过的时候有点凉。他刚落地就给季知论打了电话:“是在我们的哪家医院?”“我安排了车,你直接过来就好了。”齐知节挂了电话,皱着眉出了机场。在车上的时候,他就觉察出有些不对劲:“老爷子在哪住的院。”“在家里,齐总,季总他们请了医生回来。”司机回答。他将信将疑的仍旧皱着眉。大概有一年左右,他都没有回过季家,就连岚京,他都避之不及。到了宅子的地下车库,司机熄了,车库里的保安过来给他开门:“齐先生,您回来了。”齐知节从车里出来,正了正自己身上的着装。没走几步,就见到了管家方叔。“少爷回来了。”“老爷子怎么样?严重吗?”他着急的问着。“您进去就知道了。”方叔说着,侧着身子示意他进去。齐知节抬眸,看着不远处在大理石石阶上紧闭着的正厅大门。明明是气势恢宏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总叫他觉得压抑极了。他疾步上来石阶,边上的门童推开了大门。偌大的厅里,只有季梦华一个活人。该死,他应该猜到的。“现在连这种戏码都要演一遍了吗?”齐知节黑着脸,站在大门前,甚至不想走过去,和坐在沙发上的季梦华隔了大概有二十几米远。即使隔得这么远,对面的老爷子也还是无形之中的给了他一种窒息的感觉。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头发花白,着装贵气整洁,身边放着一根红木雕成的拐杖,眸色深沉,没有表情,却就是莫名叫人觉得害怕。不寒而栗。“我不这样。你会回来?”过了好一会,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才开口。“不会。”他回答的倒是干脆,惹得季梦华冷笑出声:“所以,兵不厌诈。”“我赶时间,你就告诉我,非要我回来做什么?”齐知节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季梦华也依然坐在沙发上,像是下命令一般:“过来。”虽然不情愿,但齐知节还是迈开了步子,走到了老人的面前。“坐下说话。”他那双一直皱着的眉拧的更深了,不情不愿的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佣人过来给他递上一杯热乎的清茶。他没有喝,只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现在可以说了么。”老头倒是不紧不慢的饮起了茶,喝了几口进肚才开口:“听说,你为了那个男人打了知论。”“不光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他不是一个冲动到喜欢动手的人,而对于打了季知论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没有一点错,“如果您是特地为了这事来兴师问罪的,我只能说,就算当时您在,我也会动这个手。”“你看,你为了这个男人,多像个疯子。”“不,如果我足够疯子,下场不会是这样。”他如果足够疯,足够奋不顾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淘汰,被遗忘。“下场?知节,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这样的词,永远不可能用到你的身上。”老人的声音变得严厉,那双与齐知节有些许神似的眼里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齐知节垂眸,望着白瓷碗里的清茶,有些落寞的颓着背:“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老板,这是您当初答应过我的。”“你应该负起你的责任,而不是逃避,知节,你是我季梦华的外孙,是人尽皆知的接班人。”“我知道,所以我用了三年的时间重振泽华,是您自己说的,只要我能在这三年里让泽华重回巅峰并且稳住局势,您就放我走,从此,泽华和我就没有关系了,您不要告诉我您反悔了。”齐知节很久都不敢回想起那三年的日日夜夜,他的身边没有木荀,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每天除了参加不完的酒局商会,就是冷冰冰的数据报表,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项目,身边的人上一秒也许还再对他点头哈腰,下一秒就想把他置之于死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