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闻郎。”
绿萼瞧着眼前的场景,自知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缓缓起身便退了出去, 还带上了门。
闻澈垂首在岑令溪的脖颈处低嗅了一番,才缓缓将她放开, 调笑了句:“我不过离开两日不到的时间,令溪就这般激动?”
岑令溪低眉, 轻声道:“小别胜新婚。”
闻澈轻笑了声,回了句:“不是——久别胜新婚么?”
岑令溪故作赌气,也松开闻澈,转过头去道:“这么说,闻郎果然是不在意妾了,既然这样,便出去好了,留妾一个人便好,之前还说什么此生只我一人!”
活脱脱一个砸碎了醋坛子的小娘子。
闻澈一时失笑,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被岑令溪甩开。
但他还是触碰到了一瞬,摸到了那道浅浅的疤痕。
闻澈心下一慌,这次也不纵容着岑令溪,直接将她的手腕攥住,根本不容她挣扎半分。
果然瞧见了一道细长的疤痕,连痂也只是薄薄地结了一层。
闻澈眸色沉了沉,“这是怎么弄伤的,我走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
岑令溪又想到了方鸣野的那封信,想到了她当时从闻澈处听到军报的时候绝望感,如今还要在他面前惺惺作态,一时便觉得委屈,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重溢出。
但她却指向桌子上的针线篓,里面放着一个两片手帕以及针线,还有一只小金剪。
“夏天暑热,妾便想着为闻郎缝制个香包,再调些香料,放在香包里面,但是才刚开始,便因为走神,让剪刀划破了手,偏偏闻郎并不领情。”
她这话说着说着便抽泣上一声,却不去看闻澈一眼。
闻澈心头也泛上一阵绵密的疼痛,他匀出一息,看着岑令溪手腕上的疤痕,想去触碰却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将指尖停留在空中,又收了回去,“是不是很疼。”
他尾音落得很轻,就好像这样的伤口合该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岑令溪抿唇不语。
闻澈扶着她坐了下来,吩咐连朝取了药过来。
不多时,连朝便端着个托盘进了屋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拜访着纱布、伤药,酒,棉花团。
连朝就这么看着平日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处理政事毫不拖泥带水,遇见怎样地事情都能沉着应对地闻太傅,对着受伤的娘子,很是笨拙地解释:“我没有对你厌倦,也没有不在意你,我方才,只是想逗逗你……”
似乎是想到哪解释到哪,但总是说不出那许多漂亮话来,末了,就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一样,轻轻晃了晃岑令溪的小臂。
连朝不敢想象,若是让那些朝臣,让年幼的天子瞧见这一幕,会不会觉得闻太傅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