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她被推着挤进移门缝隙。
身后传来了压抑的闷哼。
江迟迟扭头看去,一步之外的苏烬被几根丝线绊住了腿,纸人边缘发出灼烧般的“滋滋”声响。
转瞬间,苏烬就被往后拖走一大截,他被拖行时艰难比了个“快走”的手势。
江迟迟视而不见,朝他狂奔过去,下意识想要抽桃木剑砍烂这些东西。
可是,纸人没有桃木剑,也没有灵符。
江迟迟拽住了苏烬的手,从门外赶来的游宋和虞念慈同样伸手紧紧拽住他。
“走啊!”苏烬压着声音朝他们喊着。
可三人谁也没放手。
江迟迟较劲般拽着苏烬,死死盯着缠绕他的丝线。
世人枉费朱与墨,一点灵光即成符。没有笔墨,为何不能画符?
一切声音被隔绝在耳外,江迟迟从未如此专注过。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她看向涌来的丝线,灵光隐隐自指尖浮现,凭空挥就一道符文。
符成。
江迟迟:“燃。”
赤红火焰瞬间在丝线上蔓延。
苏烬愣愣看着跳跃的火光,透过眼前惟妙惟肖的纸人,他似乎窥见了那张秀丽凛然的面容。
灵骨与灵骨之间,原来也犹如天堑。
赤红火焰被移门隔绝,刚一出来,四人就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从右边的房间传出,正匆匆往这边来。
江迟迟在瞬息间就做出了决定,她看向了右边的移门。长时间养成了默契,不需要开口虞念慈和游宋也明白她的意思。
三人拉着苏烬紧紧贴在了右边移门的门边。
移门被“砰”一声推开,一双绣鞋匆匆踏出,是仙娘。
在她背后,四个纸人悄无声息挪进了房间。
江迟迟正欲抬头打量四周,就对上黑暗中一张惨白的脸。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具,扣在人台的头部。头部以下是形制繁琐沉重的衣裙,绣满了密密的祝词。
“赐福日用的祭服。”江迟迟压着声音说。
游宋:“我要是神,谁戴着这面具来祭祀,我让他倒霉一辈子。”
江迟迟不想搭理游宋,飞快环视了一圈房间,这是普通的起居室,大约是仙娘平时的住处,靠墙的地方有个大木柜,门半开着。
“有光......”虞念慈指着木柜的深处,那隐隐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绣鞋悄然踏入,冷漠的视线一寸寸逡巡着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