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帝的视线转而落到那几个熟客身上?,他道:“花蹊楼里真有名叫‘匈奴血’的酒吗?”
那几个熟客本来喝得醉醺醺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但到了圣上?面前,哪敢表露醉态,他们跪在地上?,低眸齐声道:“是的,皇上?。”
景顺帝神色稍转,但心底没有完全打?消对梅年雪的怀疑,他道:“孟怀丹,梅年雪另作的那一联诗是在什么?时?候,说给你听的?”
孟怀丹道:“启禀皇上?,是在七夕节的后一日。”
倘若梅年雪再晚几日和孟怀丹提起这两句诗,就很像找补,若是七夕节后一日所作,那就对了,梅年雪作完一联诗后,觉得不够尽兴,又作一联诗,合成一首,的确合情?合?。
景顺帝对梅年雪道:“朕误会?你了,你起身罢。”
冷汗濡湿了梅年雪的衣衫,鲜血从梅年雪膝盖浸透出来,梅年雪支撑着?想起来,却没了力气,差点倒下?去,祝雅姝见状,搀扶着?她站起来,梅年雪朝景顺帝拱手道:“皇上?,梅某有一个恳求。”
景顺帝注目于她,“你说罢。”
梅年雪道:“梅某希望可以为?大梁效忠,倘若皇上?需要梅某戍守边关,皇上?可以随时?召梅某入宫。”
景顺帝蹙眉道:“你年纪尚小,又没有打?仗的经验,去了又能做什么?,此事不必再提。”
梅年雪垂头称是。
梅年雪和孟怀丹携手离开皇宫,待两人走到东华门外,孟怀丹道:“王姑娘的赛诗活动是一个陷阱?”
梅年雪点了点头,“是。”
梅年雪脑子里浮现连竹漪和季芙蓉站一起时?的场景,眼神瞬时?变得狠厉,这个主意应该不是季芙蓉出的,而是连竹漪出主意,季芙蓉帮她完成计划的最后一环:由季芙蓉的姨母静嫔向皇上?说出她作的那两句诗。
梅年雪之所以会?这样推测,是因为?无论六公主的母妃还?是皇后都没有?由陷害她,其他妃嫔又没有跟连竹漪有过往来,只有季芙蓉的姨母静嫔有可能受季芙蓉所托陷害于她。
当日王姑娘说此次赛诗活动拔得头筹者可以修成正?果,就是针对她而设的陷阱,连竹漪利用?了她对祝琼枝的心。
而那两个字,“粮”和“壶”也是陷阱,想必无论她作出哪两句诗,她们都会?牵强附会?,望文生义,得出她想要大梁败于匈奴的结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连竹漪真是歹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