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让春桃退下,自己?扶了梅年雪进屋,待把她?放到?床上后,祝琼枝报复般掐了掐她的脸颊,玩物?我看你现在就是我的玩物。
梅年雪没有醒,祝琼枝掐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没趣,她?转身欲走,忽听见梅年雪喃喃喊道:“娘。”
祝琼枝生气道:“我才不是。”
梅年雪似乎是听见了,没有再喊,祝琼枝静默片刻,强行给她?喂了醒酒汤,随即走出房间?。
祝琼枝甫一离开,梅年雪就睁开了眼睛,她?盯着紧闭的房门,眸光幽暗,复仇在她?心中永远处于?第?一位,无论是谁,若是影响到?了她?,她?都应该割舍。
可是她?竟然因为祝琼枝,放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梅年雪取出怀里的瓷瓶,“娘,我对不起你。”
梅年雪把瓷瓶贴在胸口上,面?上现出决绝之色,“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影响我。”
翌日?清晨,唢呐凄厉的声音传到?半睡半醒的梅年雪耳中,她?恍惚想道,这附近有谁在办什么丧事吗?梅年雪穿戴整齐后,推开房门,只见祝琼枝坐在小几上,悠哉地磕着瓜子,梅年雪扫了一眼祝琼枝,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西院。
待梅年雪走远,祝琼枝冲春桃道:“等我消失了,你就请她?们,她?们吹得好听。”
春桃被祝琼枝一番话吓得脸都白?了,“小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消失?”
祝琼枝把嘴上的瓜子皮拿下来,“我没跟你开玩笑。”
唢呐声渐渐远去,祝琼枝站起身,望了一眼四周,“春桃,我房里的脂粉首饰给你,衣裳就给柳叶留着,若是柳叶不爱穿我穿过的,就让她?把那些衣裳卖了,能换不少钱,我床底下的箱子里有一百两?,你跟柳叶,一人取十?两?,剩下的留给母亲。”
春桃面?如土色,小姐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春桃扑通一声跪下道:“小姐,您若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奴婢说?,千万不要寻死,请您多想想夫人和老祖宗,您若是不在了,她?们肯定会很难过。”
祝琼枝惨然一笑,“春桃,帮我孝顺母亲和祖母。”
春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您不要再吓奴婢了。”
祝琼枝弯下腰把春桃扶起来,“春桃,事已至此?,只能接受。”她?不想当“贱人”,又?不能在一天之内剿灭香夜会,自然只能等死。
春桃挣脱了祝琼枝的手,叫道:“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说?完,急步奔出西院。
春桃出了西院后,直奔侯府门口,果然在门口看到?了正要上马车的梅年雪,春桃走上前?,抽泣道:“表小姐,小姐打算自寻短见。”
梅年雪身子一晃,已经到?了春桃跟前?,她?抓紧春桃的肩头,全身颤抖着道:“自寻短见?”
“是。”没等春桃把方才的对话全部说?给梅年雪听,梅年雪就奔回府,消失在了春桃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