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的金秋平气不打一处来,往沙发上一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缓缓洒在他的手指上,晶莹透光下,那些宝石像一滴滴眼泪,它们可爱又亲昵地贴在他的手指,就好像小时候的金菲雪。
金秋平长叹了声,再次用手指抚摸着戒指,眼眶酸楚。
凌晨三点,金菲雪关掉了工作台刺眼的冷光,她摘下眼镜,疲惫地将长发散下,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好让风吹进来。
借着月色,她燃了只烟,纤细手指夹着烟,其中食指和拇指被磨出了层薄薄的茧,她想送给程南柯的戒指,全过程都由她手工制成。
从图纸赶出来,再到凑集材料,最后成功做出来,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终于到现在完工。
冷色光下的展示台,戒指平稳地摆放在可旋转的展台,明亮光打在无暇冰蓝的钻石上,如同日出时分光落在海面的波光粼粼,虽然是静止的状态,但是美得让人能够感受宝石的呼吸,银色纹路犹如藤蔓包裹着,也映出淡蓝的光辉。
破冰瞬间用艺术手法定格在这枚戒指上。
金菲雪呼出烟雾,她眯了眯眸子,想象着程南柯无名指上戴着它的样子,想象不出来,她甚至有些后悔做无名指尺寸的戒指了。
她哪里来的勇气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金菲雪想起徐婧问过这枚戒指的名字。
叫什么好呢。
破冰的瞬间,如同她对他的感情,如履薄冰了好多年,看似表面冰层,实则冰下早就波涛汹涌,所以才要缠绕着,禁锢着,总想用什么去拴住,离不开,放不下。
冻结时间的冰在渐渐融化。
金菲雪还是放弃了给它取名,又或者说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不想承认。
她知道这枚戒指意味什么的。
成品就摆在那里,金菲雪好像没勇气将它送出去,这和她赌气给爸爸送戒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后者是要强的她将成绩甩在父亲脸上,前者算什么。
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送?
友谊之戒吗?
金菲雪自己都笑了。
原来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原来程南柯当时真的也不想和她见面了,其实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错,金菲雪也是早就预料到的想法。
可真的从程南柯口中说出来,她就是莫名失落。
好烦好烦。
手腕又隐隐作痛,关于过去的回忆,金菲雪记的东西还是比较杂乱无章。
比如当初和祁妄表白的时候,是程南柯打断了她,让她别说。再比如当初准备出国前,程南柯找到她,跟她说让她别走,还有......偷看到程南柯对着她的内衣,面容染上情.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