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程南柯声音有些沙哑了,他没有去触碰金菲雪。
但就是好像有手将她的下颌抬起,金菲雪听话地抬眸望着他。
也是那个瞬间,金菲雪顿住了。
夜晚的雨似乎下在了程南柯那双琥珀眼眸里,淅沥沥,雾蒙蒙,狭长眼尾泛着猩红,连他鼻梁的那颗痣都令人动容,他迫切想得知答案,从而乱了心。
那是怎样的艺术品,可怜,祈求,怜悯。
金菲雪心中莫名觉得满足。
接下来,他会哭吗?
天使落下的眼泪应该叫什么呢,遗落在人间的珍珠,带着程南柯的温度。
“嗯。”她不受控制地鼻腔里哼出了这个音节。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程南柯和她四目相对,像是得到了什么正确答案般。
金菲雪看见他笑了。
那颗茶色的痣也越发明艳,他温和的眉眼冲她笑起来反倒有种挑衅的意味,那种笃定夹杂嘲弄的笑让金菲雪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
像是平静湖面下隐藏凶波暗涌。
这很好。
不喜欢他才是对的。
程南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样才对。
这样才是金菲雪。
当初是当初,现在重新让她喜欢不是没有机会。
金菲雪皱了皱眉,心里堵得慌,早知道换个答案了。
程南柯却松开了她,“你该回去了。”
“可是外面雨下好大。”金菲雪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她还想和他聊点什么。
不信他九百平米的房子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我从不留异性朋友过夜。”程南柯半眯着眸子冲她笑得散漫轻蔑,他转身离去,最后一句话是,“走廊有伞。”
金菲雪被晾在原地,轻声切了下,她还从来不在异性朋友家过夜呢。
金菲雪没有拿伞,而是记住程南柯车钥匙的位置,将他那辆黑色宾利顺走了。
然后请了个代驾。
她是不会让自己吃苦的。
如果连程南柯都能和解。
金菲雪觉得酒精上头得有些厉害,又或者是人在深夜里都会比较冲动。
原来她当初逃避害怕的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金菲雪让代驾将目的地换了个地方。
金菲雪又是酒后脑子一热选择了回家,这次比上次有架势一点,什么礼物也没有,她准备直接闯进去,她爸她不想见,还不能见见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