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每天固定给两只鸽子脱骨的季宁感觉自己用刀有了一点心得,他甚至不再墨守成规,固定模范爷爷的做法,换了剪刀来剔骨,发现事半功倍,成功率大大提升,小小的鸽子在他手上非常听话,仿佛话本里那些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武侠高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
“成了!”
季宁激动地大叫,这是他今天成功脱骨的第二只鸽子。
“恭喜。”
季宁扭头刚巧看到容瑾自外面走了进来,他傲娇且矜持地点头,“不过小计,多练几遍就完全掌握了。”
“禽类脱骨你已经完全掌握,得空我教你拆鱼头。”
季宁顾不得矜持了,忙扔了剪刀说:“把一个五六斤的大鱼头拆去骨头,只剩鱼肉我听爷爷说过,这是黎爷爷的拿手绝活。”
他狐疑地看着容瑾,“你也会”
不是不相信容瑾,这段时间的相处季宁已经相当佩服容瑾的手艺,有些人靠努力、有些人靠天赋,他每每感慨容瑾就是那种天赋绝佳的人,弃笔从厨后竟然什么都是一点就透,看几眼黎源东留下的笔记就学会融会贯通。
天赋一道,真是没话说。
可再有天赋,一些技巧也需要通过不断的练习来累计经验啊,季宁就从未见过容瑾练刀工。难不成是在黎家的小厨房里
别说季宁,其他人听到容瑾说要教季宁做拆鱼头时候,表情同样的精彩。
周元亮盯着手上的肉,心里面的小人左右博弈,把一颗心打得鼻青脸肿,他看容瑾系上围裙,关注点即将放到其它上面,他顾不上那么多了,“郎君,我也要学!”
靛青色的围裙系在腰上,容瑾正拿着皂胰子洗手,这种用猪胰脏做的老皂打不出多少泡沫,也无甚香味,用起来肤感有点涩,大体感觉上还行。周元亮一声大吼几乎在耳边炸响,他差点把手上的皂胰子扔出去,容瑾侧头往旁边躲了躲,“我这么说当然是会,不会谈何教。”这是回季宁的,至于周元亮,他说:“我做的时候不避人,想学的自己看。”
包括季宁,大家都一样。
容瑾始终没有带徒弟心思,他做的时候谁愿意学就看,至于学到多少就看自己领悟了。
包教,不包会。
听了这话,大家心里面想什么,容瑾管不着,但觉得每个人做事好像更加有干劲儿了,仿佛注入了新的灵魂。
容瑾笑了笑,他要做刚才那位客人丰富的四菜一汤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