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好像要水洗才行。”
黎未木木地点头。
主仆两个顶着大花脸正不知道是立刻回去擦洗呢还是路上看看有没有水塘的,听到旁边传来了冬子的大呼小叫,他们齐刷刷看过去,立刻就笑了起来。
容瑾咧嘴笑着说:“我也给冬子擦擦。”
冬至噘嘴,用手背也擦不干净自己的脸,索性就任由脸上的泥印子在那边了,“才不是咧,是郎君怕少爷尴尬,故意用沾了泥巴的手擦我的脸。”
容瑾尴尬地放下手,“哪有。”
他僵硬地转移着话题,“笋子应该煨好了,我看看能不能吃了。”
“我也来看看。”黎未说。
两个人头碰头地看笋子,渐渐压下去的火苗给空气带来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春夏悄悄挪到冬子的旁边,恨铁不成钢地拧着冬子的胳臂,冬子疼得刚要叫起来又看到胳臂被揉了揉,他委屈,“春夏哥,干嘛吗”
“我刚想骂你的时候想想你算是帮了忙。”
不大的冬子脑袋里冒出很多小小疑惑。
春夏看着相对无言却胜过说了千言万语的少爷和郎君,他拿出了一贯糊弄小孩的说法,“等你长大就懂了。”
这话冬子已经听麻木了,他哼唧了一声,“哼,我娘说我年底再长一岁就懂更多了,现在的事儿等我长大了我就要都弄明白。郎君,我也要尝尝。”
用土压灭了柴堆,放到一旁的煨笋子也好入手,容瑾拿起来一个,指尖烫烫的尚且能够接受,剥开后一缕蒸汽冒了出来,伴随着淡淡的竹香,“尝尝。”
黎未也在剥,但他剥得不得法,剥的笋子就露出一个小口。接过容瑾给的,他咬了一口,发出呃了一声之后很勉强地说:“好吃。”
“不好吃。”容瑾苦笑,“还有点儿苦涩,不用安慰我,我做的东西也不都是好吃的。”
黎未轻笑,又咬了一口,其实仔细品尝里面有着最自然的醇香,嫩笋尖不就是这种味道,没有掺杂任何其它东西。
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在林间出现,容瑾和黎未都看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僧人走近,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眉眼间自然地流露出舒朗之气,未语先带三分笑意,望之亲切。
走近后彼此打了招呼,但和尚未做自我介绍,那容瑾说起他们自己来也是有所保留。
“老远就听到了你们的说笑声,好奇就走过来了,这个是煨竹笋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山野的吃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