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低头不答。
“你爸还要请我吃饭,我差他一顿饭吗?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家好好教育你,把成绩提上来,别拖全班平均分后腿。”
梁喜被宋老师说得一阵脸红,他见梁喜闭口不语,于是变本加厉,“你爸什么人我也有所耳闻,你现在不学,以后想跟他一样啊!”
刚才一直闷着头的梁喜忽然抬起头来,眼里泪花闪动,“我爸什么人我最清楚,他生我养我,工作的时候是位好警察,轮不到别人评判。”
梁喜说完转头离校,门卫室保安将她拦住,她愣是在保安瞪眼注目下利落跳过栅栏,回家后她对梁辰义说:“以后不许再跟宋昌文有来往,吃饭、打电话通通没必要,以后家长会你也别去了。”
梁辰义被搞得莫名其妙,梁喜翘课已属不对,又劈头盖脸把他说了一顿,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最后谁也不理谁。
梁喜每每想起这段都觉得心里不好受,奈何班长发了好几遍信息,说宋老师得了癌症,这次聚会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上学时宋老师虽说对梁喜一般,但毕竟师生一场,有情分在,该去。
......
收拾收拾出门,经过小区门口时梁喜闻到一阵花香。
五月初,化城已经暖和了,街边的丁香花相继盛放,她不怎么喜欢丁香花的味道,却还是年复一年地盼着花开。
或许因为生活黯淡乏味,祈祷时间飞逝是唯一的消解之法。
走进饭店包厢前梁喜没想到这次同学聚会能来这么多人,毕竟不是春节,竟然有路远的特意赶回来,看来班长还和当年一样,组织力极强。
除了他和同桌高月,梁喜和别的同学联系甚少,高中时她有点个性,只跟有眼缘的人玩,其他人不愿多打交道,不过高月全家在她毕业后迁居去了三亚,路太远,没赶回来。
环视一圈,每个人都神采奕奕,穿着打扮看似平常,却难掩用力,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旧相识面前,以此证明自己混得还不错。
吃饭间隙梁喜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问她是谁,另一个人反问:“你还记得路崇宁吗?他家出事后不一直在梁喜家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