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田清一闻言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顿时也没了睡意。
云景初:“为什么不回信?”
田清一:“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我是中旬才收到的,想到你月底就到了,当面回也是一样的,就没有回信。”
说谎心虚的田清一翻了下身,信她月初就收到了,之所以没回,是因为本身纠结犹豫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那你现在当面回吧,我听着。”云景初写的信内容并不多,除了日常问候以外,就是关于《磨镜》的一些理解、探讨和询问九方希颜的感想。
田清一想了一会才道:“我觉得,你的理解是对的,既然女官能和宫女相爱,那一般女子自然也可以和女子相爱,可惜赵宋以儒孝治国,女女相爱只怕难容于世,若被发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要想像平常夫妻那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所以表面上以姐妹相处可能会更好一些。”
这也是田清一觉得自己不能喜欢云景初的原因之一,如果只是她骗婚,最后暴露的话,因欺君获罪的也只是她一人,若两人在一起,那云景初恐怕会被她连累。
云景初不再借着廊下的灯看向床顶而是侧身看着田清一道:“制度、规矩不过是那些臭男人制定的,他们自己不能生孩子,又想要自己的孩子,就用规矩和儒家思想来控制我们,让我们听话,让我们觉得自己比男子差。可历史告诉我,女子并不比男子差,比如武周女皇、巴寡妇清和花木兰等等,她们都是了不起的女子。
要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像男子那样读书,那样有家人的供养和鼓励,我觉得女性说不定也能出一个圣人。表面上以姐妹相处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同样也会面临很多麻烦,幸好你我已经成婚。所以比起所谓的不容于世和后果不堪设想,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我心悦君君可知?”
田清一中途想插话,云景初却以手示意她先别说,听完只觉心中波涛海浪,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乖巧可爱的云景初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话。
云景初对世事的通透和勇于大胆追爱的性格,让身为现代人的田清一感到羞愧,因为对比于云景初,她是懦弱的,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谈恋爱,但并非绝对,剖析内心深处,归根结底还是她怕自己会再次受伤,所以干脆借着身份和时代背景的借口缩回自认为安全的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