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看着他翠青青的大眼睛,莞尔:“我没生你的气,陛下。”
方潭眨眨眼:“真的嘛?”
林诺点头,接过奶瓶拆开递到他嘴边:“给你买的,自己喝。”
贿赂完人的东西转眼又回到了自己这里,方潭欢天喜地的叼住奶瓶,可低头看见手里另外两瓶奶的时候,又犯起了难。
他刚刚出于礼貌,觉得给了林诺东西,不给房间里的其他两人有些不好,但现在林诺都不要了,这两瓶奶再给出去......
好舍不得啊。
林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揉了揉方潭的脑袋:“你都拿去自己喝吧,那两个爷爷年纪大了,也喝不了甜的东西。”
这说法纯属造谣,昨天她师父还吃了别人递给他的一大块蛋糕。
但林诺说什么小皇帝都是信的,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年纪大了喝不了甜的东西,放下心高高兴兴抱着手里的东西找果果玩了。
房间那头,李御医和老师父还在唠,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皇帝面前造他们的谣。
林诺走过去的时候,还收到了李御医的热情问候。
“小林啊,快来来来!”
李御医拍着她的背,看向老师父,眼底止不住的艳羡:“有个小徒弟就是好啊。”
老师父嘚瑟的扬了扬下巴:“那可不是,你看我以前忙的呦,现在有了小林,都有时间坐下去喝喝茶了。”
“唉,”李御医叹气:“你说你啊,小林,学我这精神临床多好,非去学你那师父的心内,心脏血管这一块儿国内都研究的顶了天儿了,有什么意思。”
林诺笑笑,没说话。
李御医不清楚,老师父可清楚她这小徒弟小时候受过伤,腺体受损连个精神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跑去精神科。
他挥挥手打断李御医揭人伤疤的行为,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们那项目怎么着来着?”
一提这个,李御医就发愁:“打起来了呗。本来项目就缺人,我退下来给陛下治病,想让我徒弟顶上去,神经科的老陈前两天摔了,也想让他徒弟顶上去,结果还没等陛下文件批下来让他俩进呢,这俩就先闹矛盾打起来了。”
“你说说,都三四十的人了,还没你这二十多岁的小徒弟稳重。”
老师父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多大点事儿,你跟老陈牵个线,让他俩吃顿饭,好好说开了,这么大的项目不能耽误啊。”
李御医闻言不由看了眼正在玩闹的小皇帝,脸上忧愁不减:“这倒不难,但是陛下现在这样,批文不好下啊。说到底这些院里的研究都是陛下私下批复的,总不好拿它们去问诺厄元帅,唉。”
说是不好下,实际上,是谁都不想担这个责。如果真的跑去找现在的小皇帝要批文,小皇帝什么都不懂,大概率是要的下来的。但暴君之所以被称为暴君,都是因为他的专治独`裁。没人知道小皇帝什么时候会清醒,如果清醒后,他发现曾经的批文不符合心意,他当然不会怪自己,只会问罪找他要批文的人。
林诺耳朵微动,侧目。